【新旧约全书】Holy Bible, Chinese Union Version (GB), Textfile 20010201.

评独裁讽刺习近平,电影《皇帝除三害》即将杀青

电影《皇帝除三害》的拍摄现场 在美国南加州的洛杉矶,一批来自中国的人权活动人士正在拍摄一部名为《皇帝除三害》的小成本电影。这部电影的创意来自日前走红的台湾电影《周处除三害》,旨在表达破除中共洗脑、反对独裁者、反对习近平的态度。 advertisement 创作团队接受采访 谈电影...

2022年5月31日星期二

俄罗斯多地庆祝《瑷珲条约》签订164周年

今天是美帝的阵亡将士纪念日,全美放假一天,纪念为国捐躯的军人。

好巧不巧的是,俄罗斯今天也是个大日子,很多地方也搞了盛大的庆祝活动,他们又是有啥大事呢?

今天,俄罗斯多地举行活动,庆祝《瑷珲条约》签订164周年。

先简单介绍一下“瑷珲条约”,大家都知道,大清朝末年腐败无能,经常签订不平等条约,给列强割地赔款,这个“瑷珲条约”就是大清签订的所有不平等条约里面一次性割让土地最多的一个。

1858年5月28日(咸丰八年四月十六日),沙皇俄国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和清朝黑龙江将军奕山在瑷珲(今黑龙江省黑河爱辉区)签订了《瑷珲条约》。

瑷珲

这个条约让中国失去了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约60万平方公里的领土。

大家可能对60万平方公里没啥概念。

这么说吧:正在和俄国作战的欧洲第二大国家的乌克兰的国土面积,刚好就是60万平方公里多一点。

1860年,中俄又签订了《北京条约》,大清割让给俄国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和斋桑卓尔南北44万多平方公里的领土。

海参崴,现在俄国叫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地方,就是在“北京条约”里割让给俄国的。

从那以后,我国东北就彻底丧失了直接面向太平洋的出海口。

而俄罗斯却正式成为一个太平洋国家。

再多说一句,2020年的时候,俄罗斯也曾经高调庆祝过“符拉迪沃斯托克”建城160周年。

当时的俄罗斯驻华大使馆还专门发了中文的微博。

俄国当时的这个举动,立马就引起了部分中国网友的不适。

为此,老胡还专门出来“理中客”了一把,劝大家说:那都是过去的事啦,咱们就别再揪着不放了。

老胡说:“对这个事实,我们中国人需要接受”。

无论我们对那些故土有多少感情,“中国作为国际法的维护者都不能表达我们有意在未来收回那片故土的任何官方意愿”。

港真,看完这段话,深深地觉得老胡就是挺厉害的,还知道国际法呢。

不过我也想问问老胡,现在俄罗斯对乌克兰的“特别军事行动”,又是按照国际法的哪一条来的呢?

其实,世界历史上国家的版图发生变化的原因多种多样,但是像某些国家这样,几代人以扩张领土为基本国策,不断以武力和屠杀蚕食和自己相邻的主权国家,而且至今还以此为荣的国家也是确实不多的。

文明的教育告诉我们要忘记仇恨,放眼未来。

但问题是,你特么的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不都是文明人啊!

丘吉尔曾经把“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统称为欧洲的又一次“30年战争”,确实,说二战是一战埋下的恶果,虽然不完全对,但也有点道理。

一战和二战的起因有点类似,那就是那就是极端民族主义导致的类法西斯主义、新兴强国对原有世界格局的挑战和老牌列强们对利益的争夺等三个矛盾。

我们姑且称其为人类历史上的三个幽灵。

正因为一战没有彻底消灭这三个幽灵,导致了二战的爆发。

那么二战就彻底解决了这些矛盾吗?二战又叫反法西斯战争,战争结束了,但法西斯被彻底消灭了吗?

大部分人可能会说,那肯定消灭了啊!

滚犊子吧!如果真感兴趣,你可以去看看法西斯的定义是什么,也许就会有完全不同的看法了。

二战之后的冷战实际上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面临彻底灭亡的持续性的危机,但随着苏联的垮台、全球化的兴起和国际法等新秩序,人类历史好像又翻开了全新的篇章,马上就要岁月静好了。

然而,随着这些年国际形势不断有一些出人意料的变化,突如其来的瘟疫、旷日持久的贸易战、巧立名目的战争和各种伪装成民族主义的新法西斯主义。

我不仅要问一句,导致了一战和二战的那三个幽灵真的彻底消失了吗?

那真的只是一场新的三十年战争吗?抑或是一场新的百年战争?二百年战争?胡锡进口中的国际法,到底是管谁的?这个世界还能好吗?

俄罗斯多地庆祝《瑷珲条约》签订164周年的一天,是为记。


2022年5月30日星期一

改写历史的古罗马海战沉船遗迹重见天日


埃加特斯群岛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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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加特斯群岛海战奠定了后来的罗马帝国,甚至世界未来的格局(Credit: Getty Images)

改写历史的事通常不会发生在牙医身上。但意大利西西里岛(Sicily)上的一名牙医倒真的为改写欧洲古代一场最重要战役的历史出了小小之力。

21世纪初,现已故的意大利考古学家塞巴斯蒂安·图萨(Sebastiano Tusa)拜访西西里岛特拉帕尼镇(Trapani)一位牙科医生,注意到他家中摆设着一个古战船的完整铜质喙形舰首撞角。牙医告诉他,这个古董来自一个渔民,是他为这个渔民修补牙齿换来的报酬。

这位牙医或许没有意识到这个古战舰撞角来头不小,但图萨一看就觉不同寻常,猜这个古物可能是来自公元前241年的一场赫赫有名战争,即发生在罗马共和国和迦太基之间的著名埃加特斯群岛海战(Battle of the Aegates)。理由很简单,因为在那个时代,特拉帕尼附近的西西里水域只发生过这一场海战。

这场海战是欧洲一个重大历史事件,标志着地中海两大强国争霸的第一次布匿战争(First Punic War)结束,罗马统治地中海几乎近700年的历史从此开始。

在此之前,历史学家只能依靠古文献的历史记载来研究埃加特斯群岛海战。或许,由于考古学家认为时隔两千多年,海战若有遗迹也早已被大海侵蚀殆尽,因而没有努力认真下海寻找。而在这位牙医师家里的偶然发现,加上传闻说有潜水员发现海下宝藏,图萨和他的同事受到启发,于是在西西里岛周围海域展开了专业的水下考古研究,终于获得巨大的成就。

罗马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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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加特斯群岛海战结束,罗马统治地中海几乎近700年的历史从此开始(Credit: Science Photo Library)

图萨的考古团队现在已发掘出数十件沉船遗物,这些海下考古发现描绘出这一海战的详细画面。西西里岛文化遗产和鉴定部(Department for Cultural Heritage and Identity)负责西西里岛海下文物考古和保护的海洋考古研究所(Soprintendenza del Mare)的考古学家费迪南多·默里奇(ferdinand Maurici)说,“这场海战的历史记录非常详细,没有其他古代海战可以比拟。”

罗马的崛起

第一次布匿战争于公元前264年开打。在布匿战争之前罗马共和国对外大举扩张已有几十年,到战争前所控制区域几乎覆盖了整个意大利半岛。然而罗马人在地中海有一个强大对手,即控制了地中海大片区域的迦太基(Carthage)。

迦太基最初是位于今天北非国家突尼斯的一个腓尼基人(Phoenician)建立的城邦国家,迦太基随后在北非海岸、西班牙南部和撒丁岛建立了很多殖民地,通过殖民与周边地区建立了许多贸易网络。历史学家弗朗西斯卡·奥利韦莉(Francesca Oliveri)解释说,“是经商利益促使迦太基对外扩张征服,并建立新的殖民地。”奥利韦莉也是西西里海洋考古研究所其中一位考古学家。

奥利韦莉说,“罗马和迦太基两国政府是争夺地中海统治权的对手。地中海地区资源和原材料丰富,这两个‘超级大国’可以取之不尽。”

西班牙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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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太基在在北非海岸、西班牙南部和撒丁岛建立了很多殖民地(Credit: BBC)

到公元前264年,两强争霸战开始集中在西西里岛。西西里岛的西部被迦太基人控制了几个世纪,而东部则被希腊人占领。被称为玛末丁人(Mamertines)的一小队意大利雇佣兵,在西西里的梅萨纳(Messana)(即现在的墨西拿Messina)有一个立足点。玛末丁人在西西里的锡拉库萨(Syracuse)与希腊人爆发冲突,同时向迦太基人和罗马人求援。两强都采取了回应行动,最终打破了该地区脆弱的权力平衡,引发了一场长达23年的战争。

两强相较,罗马人的军事力量更胜一筹,但罗马人主要是在陆地作战。奥利韦莉说,“罗马人对外扩张之初,认为不必拥有一支海上作战的舰队,也没有为这场海战做好准备。”相反,迦太基人拥有一支庞大的商业船队,他们可以迅速将商船队转化为舰队。

对于交战双方,位于舰首的铜制撞角(也称为战舰冲角)是当时海战的主要武器。撞角重达数百公斤,如果成功冲击到敌舰,就会给对方造成相当大的损失。有时会撞沉对方的船。有时撞角在冲击到敌舰后会堵塞住敌舰船桨,使敌舰无法逃脱,士兵就会冲上敌舰,接管战船并掠夺船上的物资。

连年战争不断让迦太基人和罗马人都苦不堪言。奥利韦莉说,“生命和经济两方面付出的代价都非常昂贵。在战争最后阶段,罗马甚至不得不向最富裕的家庭贷款,以武装舰队和建造新战船。”

最后一战发生在西西里岛西海岸的埃加特斯群岛附近,当时罗马人拦截了向围困在埃里切山(Monte Erice)的迦太基军队运送紧急军需的船只。迦太基军队疲惫不堪被迫投降。奥利韦莉说,“从此西西里归属了罗马。”

奥利韦莉指出,是许多因素,包括风的强度和方向最后让罗马人获得胜利,但要是此战迦太基人获胜,世界历史可能会大不一样。她认为,“罗马的统治范围可能会仅局限于意大利半岛一隅,迦太基则会在地中海周围建立更多的新殖民地,其势力可东达波斯帝国的边缘。”如果迦太基人没有被削弱,他们甚至可能向北扩展,势力范围甚至可能远至英国。

被迦太基战士鲜血染红的岩石?

两千多年来,有关这改变世界版图的重大历史事件,主要是出于公元前第二世纪的希腊历史学家波利比乌斯(Polybius)在对这场战争的著述。但不幸的是,波利比乌斯著作中对此战一些重要的细节没有明确交代,比如此海战的确切位置。默里奇解释说,“我们得到的历史文献,只泛泛提到是埃加特斯群岛,但到底在哪个区域,没有具体指明。”

罗马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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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迦太基人获胜,罗马人统治就到不了北非地方(Credit: BBC)

传说埃加特斯群岛海战是发生在这个群岛中最大岛法维尼亚纳岛(Favignana)的一个浅水海湾罗沙湾(Cala Rossa)附近。在意大利文中,Rossa是红色的意思,因为这个海湾的岩石颜色呈现深红色,传说是被战死在海战中的迦太基人的鲜血染红。但实际上,这是海水里的红藻颜色造成的。默里奇说,“这个传说毫无根据。”

所幸图萨也不相信法维尼亚纳岛就是那场战争的发生地,部分原因是他拜访过牙医师的家。牙医告诉他,这个舰首撞角是在法维尼亚纳岛以北的另一座岛——莱万佐岛(Levanzo)的海岸外发现的。

牙医之说看来与一名潜水员的报告相吻合。报告说,这个潜水员在莱万佐岛北面的格罗索海角(Capo Grosso)附近的海床上发现大约100个锚,全都完美地排列在一起。图萨的一位密切合作者、西西里岛海洋考古研究所发言人塞尔瓦托·艾玛(Salvatore Emma)说,看起来系在这些锚上的“绳索好像是一起被割断,以让船只尽快启航。”也许当时罗马人把他们的舰队藏在莱万佐岛的这个海岬的一个悬崖后面,准备在迦太基人舰队接近时发动伏击。

受到这些报告的启发,图萨和海洋考古研究所在21世纪初在莱万佐岛近海开始严格的水下考察。他们不仅确认了这些锚的存在和位置,而且还开始挖掘出这场著名海战的无数其他遗物。

锡拉库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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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岛东岸古城锡拉库萨的广场建筑(Credit: BBC)

他们的许多发现都是在RPM航海考古基金会(RPM Nautical Foundation)提供的先进技术下才得以实现。这个基金会是一家协助地中海国家进行航海考古研究的非营利组织。

基金会协助的航海考古研究主要依赖一艘名为“海克力斯号”(Hercules)的探测船。海克力斯号配备了复杂的多波束声纳,可向船下的海水发送声波。研究小组测量反射的声波,就可以绘制出海底地形图。为了获得更多细节,马耳他大学(University of Malta)研发的自动水下航行器(AUV)会更靠近海床,因而能够发现海床上任何有沉船迹象的微小异常状况。

一旦他们确定了某海域值得探测,就会送一个小型的遥控潜水器(ROV)前往该水域,拍摄该海域水下环境的照片。这些信息将引导潜水员找到可能有人造物体之处。

ROV遥控潜水器技术加快了海洋考古研究的速度。RPM航海基金会主席詹姆斯·古德(James Goold)说,“ROV可以在水下停留一整天或更长时间,并向控制室提供连续的视频。我们每天搜索五公里长的海床,寻找(文物),搜寻过程都记录在视频中,并会持续向控制室报告准确位置。”如果派潜水员下海搜寻,一次只能在水下安全工作大约一个小时,而且无法搜寻同样长的距离,所以只有在确定了精确的位置后,才会做到更有效率的搜寻。

在这次海下考察中,考古研究小组迄今为止共发现了25个沉没海床的舰首撞角。古德告诉我们,撞角的木头已经分解,只剩下铜质部分。奇怪的是,潜水员发现,已掏空的撞角内都塞满硬币之类的小物件。他说,这是章鱼的工作,章鱼把撞角变成了临时的巢穴。章鱼像喜鹊一样喜欢捡拾财宝,往窩里装满小饰品。古德说,“章鱼是积习难改的收藏家,手碰到什么就拿什么,或者应该说触手碰到什么就拿什么。”

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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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鱼是积习难改的收藏家,触手碰到什么就拿什么(Credit: BBC)

发现的舰首撞角通常都刻有铭文。罗马战舰撞角上的铭文,一般会有当时罗马官员的名字,比如可能下令建造船只的执政官,撞角铭文的发现有助于历史学家研究当时罗马共和国的官僚阶层和政府治理。奥利韦莉说,迦太基船舰的撞角铭文会提到腓尼基人崇拜的巴力神,对罗马人进行诅咒,不过有的也会提到迦太基要人的名字,帮助今天的历史学者了解迦太基的社会结构。

除了铜质舰首撞角,考古学家还发现了这场海战双方留下的约40个战盔。古德向BBC Future栏目展示发现这些战盔的海底地图时告诉我们,“这些战盔所含信息非常吸引人,因为每一个战盔都可以对应一个可识别的个人。我们保存了一些战盔内部的沉积物,以便进行DNA测试,因为在理论上,有可能存在DNA。”如真的测到DNA,就可以了解到这场海战参战者的更多信息。

古德向我们展示了用弹弓发射的铅弹。他说,每颗铅弹重量都相当于一颗0.30口径的子弹,飞行速度可达每小时160公里。

奥利韦莉说,考古小组还发现了大量的双耳罐,可能是用来装载船员的食物和餐具。她说,“我们发现了很多能帮助我们进一步描绘公元前第三世纪世界的东西。这是全球第一个做如此科学考察的海战古战场,这个古战场将继续考察记录,因为涉及的区域非常大……至少还需要20年才能完成考察。”

悲剧和希望

令人遗憾的是,开创这项考察的先驱图萨已无法看到他的研究和直觉的最终结果。2019年,图萨乘坐埃塞俄比亚航空302航班(Ethiopian Airlines Flight 302)前往参加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的一个会议,途中航班坠毁而遇难。诡异的是,这一空难正好发生在3月10日,一般认为这是埃加特斯群岛海战的周年日。

今年,西西里岛海洋考古研究所在西西里两个城市法维尼亚纳和巴勒莫(Palermo)举办了展览,以纪念图萨的生活和工作。他遇难的日子被定为“西西里文化遗产日”,岛上的博物馆、画廊和图书馆会在这一天向公众免费开放。

图萨的朋友、家人和同事都记得他是一位多方考证,一丝不苟的学者。他会认真倾听当地渔民和潜水员的故事,他们对当地海洋环境的观察最终帮助图萨确定这场著名海战是在莱万佐岛开打。图萨的妻子瓦莱里娅·李维尼(Valeria Li Vigni)在图萨去世后继承丈夫事业,接掌海洋考古研究所,她在今年退休。她说,“图萨善于与人交谈。正是这种能力,以及他的坚持不懈,再加上历史资料和考古数据,使他得以证实自己有关埃加特斯群岛海战的理论。”

因此,图萨留给后人的遗产,不仅局限于他对古代历史研究的非凡成就。图萨的人生和工作也给了我们这样的启示:我们应该永远追随自己好奇心,要百折不挠地去找出真相。

2022年5月29日星期日

乌克兰战争风云:BBC披露英国制裁俄罗斯寡头豪宅搜查内幕


豪宅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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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7日,英国全国打击犯罪署(NCA)的警官们进入一个公寓搜查时,立刻就发现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房产。

公寓地处伦敦最富有的地区之一,面积650平方米,三层复式,七间卧室全部有卫浴套间,三层楼之间配有内部电梯。起居室里有一架透明的三角钢琴,公寓还有一个地下车库,外人不能进入。来此公寓突击检查的警官还注意到,公寓内所有门都没有把手。门和公寓里几乎所有其他东西一样,都由电子控制。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公寓,但这也不是一次普通的搜查。搜查的目标并不是房产的主人,尽管这家的主人是一个被制裁的俄罗斯寡头。全国打击犯罪署收到情报,搜查目标是公寓内的“看家人”。

该“看家人”最近的银行账户有一笔40万英镑的入账。有怀疑认为,这笔钱是为了支付该房产的维护费用和各类账单。而这笔钱的来源可能是某个受到制裁的寡头,这就意味着有了足够的证据证明有必要发出搜查令加以寻找。

最初的怀疑重点认为这个“看家人”可能会是清洁工,但突击检查后的进一步调查反而指向了某个家庭成员。当然,全国打击犯罪署是不会透露目标人物身份的。

执行任务的是全国打击犯罪署的一个新团队,代号为K分队(K-Cell)。K是盗贼制度(kleptocracy)的第一个字母。所谓盗贼制度,指的是统治者利用手中权力窃取国家的资源。

K分队的任务是让那些受制裁的与克里姆林宫关系密切的超级富商寡头们的生活变得困难,或者用他们的话说,是要“引入摩擦”。

英国广播公司(BBC)获准独家访问K分队的工作。

被英国政府制裁的个人超过1000人,其中包括今年2月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大量增加的新名字。虽然不是所有的人都与英国有实质的联系,但那些在英国有资产的俄罗斯人的资产被冻结。

虽然这些资产不会被英国正式扣押,但要动用这些资产必须获得英国财政部的特别许可,就像罗曼·阿布拉莫维奇名下的切尔西足球俱乐部在出售前必须获得特别许可一样。如果其他人故意处理被冻结的资产或资金,全国打击犯罪署可以进行调查。这就是此类搜查的依据。像K分队到这个豪华公寓里进行的搜查,是要寻找证据证明某个受制裁对象的同事或家庭成员收到了金钱来帮助此人逃避制裁。

对于那些把钱转移到英国并在这里购买房产的俄罗斯人来说,豪宅需要维护,而无法支付清洁工、园丁或司机的费用,会使他们的生活非常困难。

保安也需要发工资。没有获得保安特许可能意味着抗议者可以进门,就像今年3月份抗议者进入俄罗斯亿万富翁和实业家奥列格·德里帕斯卡(Oleg Deripaska)的伦敦豪宅那样。当时那栋价值5000万英镑的伦敦豪宅就是空的,无人看管。

至关重要的是,对涉嫌违规行为的调查也提供了一条途径,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些为受制裁者提供专业服务的人,即所谓的“帮手”。

在本月早些时候的另一次突击行动中,全国打击犯罪署的警官带着搜查令去了在萨里郡的一座大豪宅。大宅有黑色大铁门、修剪整齐的树篱和草坪,宽大的门厅里摆放着鲜花和各种艺术品。豪宅内有游泳池,多个酒窖分别储藏白葡萄酒和红葡萄酒,还有一个用最佳温度专门储存皮草的房间。

警官的搜查对象是一名黑衣男子。他是一个英国人,被怀疑是寡头的“专业帮手”,代表寡头管理企业和财产。

最终从这名帮手的家中搜出了数万英镑的现金,另外还查到了有150万英镑的银行账户。这些账户都被冻结,因为据信它们与被制裁的俄罗斯人有关。

在此前公开的少数案件中,今年3月还对英国商人格雷厄姆·博纳姆-卡特(Graham Bonham-Carter)的银行账户发出了账户冻结令,理由是怀疑这些资金来自奥列格·德里帕斯卡。

“帮手可能包括私人银行家、房地产经纪人、专业门卫、会计师和律师等专业人士。所有这些人现在都是K分队的目标。K分队起源于索尔兹伯里中毒事件后成立的一个团队,他们的任务是针对腐败的精英人士。”

图像来源,GETTY IMAGES

全国打击犯罪署情报总监史蒂夫·斯马特(Steve Smart)说:“K分队的工作并不是大家各就各位后才听令开跑的。”

“我们在这一领域已经拥有丰富的经验和能力,并且正在使用全方位的能力,包括秘密和公开的能力,并将我们与私营部门以及其他政府部门和机构的工作结合起来。”

全国打击犯罪署对支持其调查的情报究竟来自何处一直极为保密。

是否立案起诉通常是衡量执法部门成功与否的一个标志。但对K分队而言,衡量标准有所不同。

如果说把罪犯送上法庭可以视为成功的话,那么改变工作对象的行为方式也是成功。

全国打击犯罪署官员说,情报显示,由于他们的工作,一些人选择不在英国投资与腐败有牵连的基金。像律师这类的帮手也可能对与受制裁的寡头合作损害声誉感到紧张。

全国打击犯罪署也一直在与房地产经纪人接触,并关注资金可能被跨境转移的方式,其中包括通过加密货币转移。

史蒂夫·斯马特说:“我们正在调查那些协助腐败精英继续交易的帮手们,我们的目标是那些用非常规方式掩盖大量资金转移的活动,例如通过拍卖行进行高价值资产销售,等。”

“引入摩擦”的方法也可能是收紧法规。例如,乘坐私人飞机进入英国更难,或者入境时不准带没有正确签证的的保镖。

但官员们承认,工作困难任务艰巨。这些在严密安全保护下工作的警官们,都知道他们的工作将阻力重重。

一位警官说:“我们的工作对象都是腰缠万贯的富豪,而且是地球上最擅长用法律保护自己,动不动就打官司的人。”

这些人既有巨大的人力物力资源,还可能有包括俄罗斯的国家资源,因此K分队的目标人物可能通过法律行动在很多年的时间里干扰K分队的工作。

史蒂夫-斯马特说:“这些人都有很高的积极性,竭力保护自己的财富、影响力和声誉。”

K分队也在赶超。

过去几十年俄罗斯寡头有大把时间想方设法掩盖其资金的可疑来源,并利用宽松的监管将自己完全融入英国的生活。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日子可能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可能是所谓“卡脖子”政策,但要渗透撬动俄罗斯资金的深耕稳扎可能还需要时间和耐心。

大学招生该不该考虑种族因素?哈佛“歧视亚裔”案上诉最高法院

美国哈佛大学校园里的约翰·哈佛塑像。(美联社)

有关哈佛大学录取程序涉嫌歧视亚裔学生的案子2月25日被上诉至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原告请求最高法院禁止在大学录取决定中考虑种族因素。如果最高法院受理该案,相关判决将对美国的种族多元政策,尤其是“平权法案”(affirmative action)产生深远影响。这场诉讼也在华裔社区引起争论。

案件焦点

这起诉讼的原告“学生公平录取组织”(Students for Fair Admissions)请求最高法院审理该案并审议两个问题:最高法院是否应当推翻之前允许高校在录取过程中将种族作为考量因素的判决;哈佛大学是否违反民权法第六条,该条款禁止获得联邦资助的项目有种族歧视行为。

“学生公平录取组织”反对在录取决定中考虑种族因素。这个组织2014年对哈佛大学提出诉讼,指控这所常春藤名校在本科录取时歧视亚裔,包括进行“种族平衡”,给亚裔学生设定更高的标准,并且使用“个性评分”给亚裔打低分,以增加非裔等其他少数族裔的比例。原告还认为,哈佛大学在录取决定时过于强调种族因素,并没有考虑“种族中性”等方式,不符合最高法院判例所确立的在有限范围内考虑种族因素。

下级法院此前都做出了支持哈佛大学的判决。去年11月,波士顿的联邦巡回上诉法院的裁决认为,哈佛以有限的方式考虑种族因素,与此前最高法院的判例相一致。

“学生公平录取组织”主席、保守派活动人士爱德华·布鲁姆(Edward Blum)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希望最高法受理这起案件,“最终结束在大学录取中考虑种族和族裔的做法。”

在将哈佛案上诉最高法院的同时,“学生公平录取组织”还在下级法院就录取政策考虑种族因素问题起诉耶鲁大学,指控其歧视亚裔和白人学生。在此之前,该组织还对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以及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提出类似诉讼。

这些学校否认相关指控。哈佛大学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其录取政策与最高法院的判例相一致,并将捍卫自身权利,寻求“一个多元化的学生群体能带来的教育收益。”哈佛此前在应诉时表示,亚裔学生的录取比例过去十年来从17%增加到了21%,而亚裔在美国人口中只占6%。

支持还是反对,华裔中的不同声音

哈佛案在向来重视教育的华裔社区引起广泛关注。一些华人家长站在反对哈佛大学的一方,认为哈佛大学的录取程序对品学兼优的亚裔小孩不公。

美国亚裔联盟副主席欧阳了寒认为,哈佛大学在招生时实行“种族配额”,利用“亚裔领导能力不足”等刻板印象对亚裔学生进行“个性评分”,并在学业等客观评价方面对亚裔学子实行“超高标准”,使得亚裔一直受到“隐形的歧视”。

他认为,更公平的招生方式是只考虑申请者的个人成就和他们的经济社会情况,不应将种族纳入考量范围。

他所在的组织曾向美国教育部和司法部提出申诉,要求对哈佛大学在录取过程中对亚裔的歧视展开调查,并正在准备向最高法院提交非当事人意见陈述。

欧阳了寒说:“diversity(多元化)是好的,但是不能以diversity为借口来歧视亚裔或其他任何族裔的学生,进行隐形的配额,对亚裔有stereotype(刻板印象)。”

在纽约布朗士科学高中就读、今年即将毕业的第二代华裔郑淑仪(Vicki Zheng)对美国之音说,在申请大学时,她的辅导老师也和她提到过,一所亚裔学生只占2%的大学和一所亚裔学生占20%的大学,出于学生多元化的考量,亚裔更可能被前者录取。

她认为,大学招生确实有不公平的地方,但是有关哈佛的这场诉讼,不管判决如何,对亚裔其实都没有好处。她说:“我觉得这整个案子更多的是将亚裔社区和非裔社区对立起来。”

平权法案

在大学招生中考虑种族因素是美国平权法案(affirmative action)的一部分体现。平权法案诞生于上世纪60年代民权运动时期,旨在通过法律、政策和行政措施等对在历史上受到排斥的少数族裔和女性给予一些照顾,以矫正种族和性别的不平等和歧视问题。平权法案的实施主要集中在教育、就业和中小企业获得联邦政府合同三个方面。

平权法案也存在争议。反对者认为,平权法案中的一些政策矫枉过正,对白人或者其他特定族裔造成了“逆向歧视”,比如亚裔。“学生公平录取组织”在诉状中说,在哈佛大学的录取中,同样处于学业最优秀的第十分位(10th decile)的申请者中,亚裔和白人的录取率只有12.7%和15.3%,而非裔和拉美裔则高达56.1%和31.3%。

欧阳了寒说,他并不反对通过平权法案帮助弱势群体。他说:“我们反对的是以种族为标准的平权法案,我们支持以经济社会地位为标准的平权法案。”

美国华人全国委员会主席薛海培认为,平权法案需要有一些调整的地方,以确保受益的不是少数族裔当中的精英阶层,而是真正扶持有需要的群体。他同时指出,美国存在种族不平等的历史,从种族角度入手无可厚非,但不可过度使用。

他说:“从长远来看,肯定希望能够让种族退出公共政策制定的核心考量,但是在还没有达到那个社会之前,继续一定程度、有限地将种族因素作为公共政策的考量,我觉得在一定历史时期内是有其合理性的。”

他说,如果把大学录取中平权法案的因素去除,亚裔的录取人数可能是上去了,但在职场等其他方面,华人是否也愿意看到平权法案的取消呢?

最高法院

有关平权法案的争议此前也多次打到最高法院。最高法院的判决整体上支持平权法案,但禁止在实施过程中进行“种族配额”。

最高法院最近的一次裁决是2016年有关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录取过程中考虑种族因素一案。当时的裁决维持了对有限度考虑种族因素的支持。这起诉讼也是“学生公平录取组织”提起的。

这一次有关哈佛大学的诉讼,预计最高法院将在春季决定是否受理。

欧阳了寒认为,案件被受理的概率很大。他说:“不解决的话,官司会不断。在招生中间使用种族的政策究竟怎么样,我觉得到了需要有一个结论的时候。”

不过,美国新墨西哥大学法学教授哈尔帕拉尼(Vinay Harpalani)认为,最高法院不会受理。

他说,最高法院五年前刚就类似问题做出过裁决,“这么快又重新审议这个议题是很少见的。”他表示,虽然之前的案件涉及的是公立大学和宪法第十四条修正案,而此次涉及的是私立大学和民权法第六条,但法律原则同样都是平等保护条款。

他还说,“学生公平录取组织”还对北卡大学教堂山分校等其他高校提出了类似诉讼,最高法院可能也会倾向于等到这些案子在下级法院的判决出来之后,再考虑是否受理相关诉讼。

在大学招生中是否应考虑种族因素的问题上,前特朗普政府支持“学生公平录取组织”的立场,并对耶鲁大学提出类似的诉讼,指其歧视亚裔和白人学生。拜登政府在上任后不久就撤销了对耶鲁的起诉。

哈尔帕拉尼教授认为,预计拜登政府将支持在大学录取中考虑种族因素的政策。他说:“如果美国最高法院受理了案件,拜登政府将会提交非当事人陈述来支持哈佛大学。”

影响深远

不过现今最高法院的大法官构成与2016年有很大不同。在自由派大法官肯尼迪2018年退休,金斯伯格大法官去年去世,前总统特朗普任命了三名保守派大法官之后,最高法院的天平似乎向保守一方倾斜。

法律专家和一些活动人士认为,在目前最高法院保守倾向和自由派倾向大法官人数为6比3的情况下,40年来在高校录取中允许将种族作为考量因素的做法或将终结。

不过哈尔帕拉尼指出,在过去多个最高法院的类似诉讼中,很多专家都曾预测平权法案的消亡,“但是在录取中考虑种族因素的政策承受住了,比这些预测存续了更久。因此大法官们让我们感到意外,也是有可能的。”

L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