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的神秘家庭、女儿和情妇们
荷兰福尔斯霍腾——弗拉基米尔·普京不喜欢被人窥探。
那是2008年,这位俄罗斯总统当时56岁,已经牢固地掌握政权八年,他在撒丁岛豪华的切尔托萨别墅举行新闻发布会,身边站着他在西欧最亲密的盟友西尔维奥·贝卢斯科尼。这位时任意大利总理的媒体大亨有着传奇的享乐主义嗜好,两人都喜欢黄色笑话、夸张的摆设和巨额财富。
据一名知情人士透露,有那么好几年的夏天,普京当时约十几岁的两个女儿可在这栋巨大的别墅里自由活动,也可秘密地外出购买奢侈品、乘船游玩,但有严格命令要求隐瞒她们的身份,不让她们的脸被摄像头拍到。
普京严格保护家人的策略曾奏效多年,直到今年2月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现在,随着各国开始对他最亲近的人实施制裁,包括英国上周五批准了对阿琳娜·卡巴耶娃和柳德米拉·奥切列特纳娅的制裁(前者一直被认为是普京的情妇,后者是他的前妻),人们开始看穿这些掩饰的表相,对这名俄罗斯领导人的私人生活有了新的了解。
普京复杂的家庭私事在切尔托萨别墅的那一幕初露端倪,当时为《独立报》做报道的俄罗斯记者娜塔莉亚·梅利科娃小心翼翼地打破了禁区。新闻发布会的几天前,《莫斯科通讯报》的一篇报道称,普京和结婚25年的妻子已经秘密分手。诱人的是,该报还进一步报道说,普京爱上了卡巴耶娃。卡巴耶娃是奥运会艺术体操金牌得主,以身材柔韧著称。当时24岁的卡巴耶娃与普京的两个女儿年龄差不多,并已成为普京所在政党的公众形象。
“对那些目中无人、怀着性幻想、干涉他人生活的人,我总是反应消极,”普京否认了上述报道。贝卢斯科尼比划着机关枪,做出射杀梅利科娃的姿势,那时已被指控谋杀了几名记者的普京微笑着点头。几天后,《莫斯科通讯报》因“财务原因”停刊。
普京不只是一位呵护女儿的父亲,正如他曾经说过的那样,他想让女儿们有正常的生活,并将她们的安全视为国家安全大事。身为前克格勃特工的普京深谙该机构的秘密手段和散布虚假信息的方式,他还具有罗马的门神雅努斯那样的能力,根据不同的情况表现出不同的自我。他把自己的私生活遮蔽在保密之中,用谣言将其包裹起来。
他公开承认的两个女儿来自他的第一段婚姻,但据独立的俄罗斯新闻机构和未经证实的国际报道,普京可能还与另外两名女性生了四个子女。然而,就连他公开承认的、已开始步入中年的两个女儿也隐蔽得如此之好,以至于她们走在莫斯科街头也不会被人认出。早在他们离婚之前,他的前妻就已基本上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有些传记作家认为,他与前妻结婚是为了增加自己进入克格勃的机会,该机构不喜欢单身汉。
在瑞士一个遍布着别墅的俄罗斯人聚居地,今年3月,一份请愿书在那里流传开来,要求将据称是普京情妇的卡巴耶娃遣送回国,还愤怒地将她比作希特勒的情妇爱娃·布劳恩。在卢加诺,当地人私下谈论着卡巴耶娃住的那栋俯瞰湖泊的绿色玻璃外墙建筑,还言之凿凿地谈论她传言中的孩子出生的医院,以及就读的学校。但当地人都没有见过她。
孩子的传言未曾得到过证实,也没有人看见过他们。蒙特卡洛一栋豪华公寓楼的居民们对可能是普京另一个女友和孩子的照片表示不知情,该女子在那栋公寓里拥有房产,她的家人与卡巴耶娃的家人使用同一栋莫斯科高档豪华大楼的地址。在许多报道中,她们是幽灵。与很多鬼故事一样,制造幽灵似乎是为了达到某种预期效果,要么是批评者为削弱普京给自己打造的家庭价值观保护者形象而制造的,要么是支持者为强化普京的财富、男子气概和神秘气质而制造的。又或许,她们是真实的存在。
“有太多的故事。有可能都是真的,也有可能都不是真的。这就是普京想要的那种迷雾,”在莫斯科出生的妮娜·赫鲁晓娃说,她是纽约新学院的国际事务教授。她说,普京既过于注重保密,也喜欢出风头,他与把他描述为超级恶棍的西方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尼基塔·赫鲁晓夫的曾孙女赫鲁晓娃说,普京有克里姆林宫典型的那种复杂诡秘的世界观,与斯大林一样,他欣然接受了点缀着些许真相的神话,并使其持久化。“制造不实信息,制造一种人人都在猜、人人都在谈、一切都是秘密的气氛,”赫鲁晓娃说。
但是,有些事情似乎是清楚的。普京家庭圈子里的人是一个窃盗国家财富的官僚体系的受益者,普京像黑手党老大那样统治着这个体系,他的寡头副手们通过为其家人和那些受其青睐者提供财富、高薪工作机会或豪宅的方式,向他交纳贡品。几十年来,很少有人能成功地渗透这个围绕着他们和他们的资源而修起的不透明保护层,但普京入侵乌克兰改变了这种情况。
今年4月,美国将目标对准了围绕着普京的迷雾,对他的两个女儿实施了制裁,理由是她们是受制裁者——普京——的家庭成员,并且坚称她们支持俄罗斯国防工业,并出面为普京直接掌管的专款接受了数十亿美元的资金。官员说,美国政府还几乎将卡巴耶娃纳入制裁名单,但没有在最后时刻下手,这是为了避免升级,至少就目前而言。
制裁方面的专家表示,制裁的主要目的不是给普京制造实质性的财务损伤,而是向他传递一个讯息,即他的侵略行为越界了,他不想让外人看见、不想让外人触及的私人世界,能被西方看见和触及。
“总而言之,未得到联合国安理会批准的制裁不好,更重要的是,这种制裁没用,”克里姆林宫发言人德米特里·佩斯科夫在就普京家人受到西方制裁一事置评时说。“对家人、亲属、熟人和记者的制裁很愚蠢。”当被问及克里姆林宫是否认为对卡巴耶娃及其亲属的制裁冒犯了普京本人时,佩斯科夫说,“这个决定荒谬至极!”
家族中的荷兰一支
在阿姆斯特丹郊区一片绿地上,抗议者近日通过普京的女儿玛丽亚向他传递了一条信息。一面乌克兰国旗插在一个用蜡烛摆成的心形中间,旁边一块致“万福玛丽亚·普京”的牌子上写道:“看来很难跟你的老爷子联系上,连他的刽子手都没法阻止他。但正如我们都知道的,父女之间是不一样的,”接下来是,“我们祈求你,玛丽亚。”
乍看起来,在这块绿地上通过这么个人传递信息,似乎有点奇怪,但如果你知道这块地前不久被荷兰人乔里特·法森买下,此人与玛丽亚·弗拉基米罗芙娜 ·沃伦佐娃(普京大女儿为大众所知的名字)有过一段婚姻,两人至少生有一个孩子的话,就不奇怪了。在沃伦佐娃与法森在荷兰秘密生活的15年间,当地人对她威权统治者父亲的怒火有时让她成为焦点。
情况曾在2014年变得尤为紧张,那年,俄罗斯支持的分裂分子在乌克兰上空击落了一架从阿姆斯特丹起飞的马来西亚航空公司班机,造成298人死亡,其中近200人是荷兰人。荷兰各地的市长都曾要求将沃伦佐娃驱逐出境。乌克兰目前的这场战争也加强了人们对相关情况的审视。
一家从事调查报道的荷兰新闻机构“跟钱走”(Follow the Money)最近联系到了现居俄罗斯的法森。
他带着浓重的海牙口音将乌克兰战争称为“不便”,并否认曾是沃伦佐娃的丈夫。“他听起来不自在,”对他进行了采访的编辑哈利·伦辛克说。
采访之后,记者们也一直不放心,担心电话被窃听。对他们的那篇关于法森的报道有贡献的人收到通知称,有人从莫斯科的一台服务器试图侵入他的电子邮件账号。
所有这些愤怒和焦虑,与2008年在瓦瑟纳尔为这对夫妇举办派对时的欢乐气氛相去甚远。瓦瑟纳尔可能是荷兰最奢华、最富有的地区。“那是一场婚礼派对,”丹尼·普莱泽尔回忆说,他是在婚礼上演唱的当地荷兰民歌歌手。
普莱泽尔说,宾客们跟着他一起唱他的大热作品,他与新郎和新娘握了手,他好多年前就与新郎相识。普莱泽尔说,他不知道新娘是普京的女儿,而且在演唱结束后就离开了。
婚礼上几乎没有人对新娘有多少了解,不过,从法森的朋友们在婚礼上闹哄哄的发言中可以听出一些线索。法森为了做生意已于2006年搬到了莫斯科。朋友们开玩笑说,他们的消遣是在莫斯科的夜店里泡有钱的俄罗斯女孩。
玛丽亚的父母没有参加她的荷兰婚礼。但有些俄罗斯人在场,包括一些身体健壮的男性,他们从酒吧里远远地看着新娘的一名亲戚(一个年轻女子)唱了一首动人的传统俄罗斯歌曲,人们随着探戈音乐用力地跳着舞。
新郎的堂兄弟卡斯珀·法森现在是一个有名的荷兰艺术家,他说,他第二次见到堂嫂玛丽亚是在附近小镇梅伦维克为姑妈办的生日派对上。他说,当客人们围着摆着自助餐的桌子挑选印尼菜时,玛丽亚看上去很安静,但与他人保持着距离,她穿着米色连衣裙,一副优雅的样子,站姿像舞蹈演员那样完美。她与每个人、包括丈夫交谈,都是用流利的英语,几乎不说荷兰语。
最后,这对夫妇买了法森的几件艺术品。他回忆说,他把三幅金叶背景上模糊芭蕾舞者的绘画送到了他们位于福尔斯霍腾附近的公寓,那个公寓在当地一家Albert Heijn超市的楼上。开门的人是玛丽亚,她丈夫乔里特正懒洋洋地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卡斯珀进门后开玩笑说,堂兄弟是个泡在电视机前的人,并回忆说,玛丽亚翻了个白眼,表示同意这个说法。
卡斯珀和家族中的许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当时名叫玛丽亚·弗拉基米罗芙娜·沃伦佐娃的女子的真实身份,她现名玛丽亚·法森,但她的父亲叫她玛莎。据俄罗斯新闻媒体《新时代》2010年的一篇报道,当时在俄罗斯一家咨询公司任职的乔里特被俄罗斯大银行家马特维·乌林的保镖打了,乌林在那场路怒事件中不知道自己在跟谁打交道。
乌林很快失去了经营银行的执照,那两名保镖后来都进了监狱。俄罗斯的八卦记者当时曾猜测,这名荷兰人是普京的女婿,尽管乔里特一直否认这点。
这对夫妇大部分时间在莫斯科,那里的文件显示乔里特是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银行的一名官员。卡斯珀说,这个堂兄弟曾向他建议过在俄罗斯找有钱人的关系进行销售的可能性。但那时,有关谁是玛丽亚父母的谣言已开始传出来,卡斯珀拒绝了堂兄弟的建议,这名艺术家曾对破坏民主、暴力镇压异见的普京进行谴责。
“我说,‘谢谢,但不用了,’”卡斯珀说,并从那以后避免与这对夫妇接触。
但当地居民对他们更为关注了。最近的一个下午,在乔里特买下最上面两层楼的豪华大厦附近,一位乌克兰邻居对这两名曾经的居民表示了厌恶,而住在大楼对面的57岁的科丽安·佐伊特梅尔克回忆说,她曾多次看见法森夫妇,包括看见他们坐船从他们公寓楼下的小运河里经过。
“我看见他们坐在他们的单桅帆船上,”她说。“玛丽亚怀孕了。”
站在运河旁边那栋楼一个二层阳台上的老年男子说,他“有一次在电梯里遇到了玛丽亚”,并说“她长得像她的父亲”。这名男子说,法森夫妇还有一个儿子,或至少有人曾看到乔里特带着一个小男孩,乔里特避免与邻居接触。阳台上的男子停止了说话,他的妻子生气地把他叫进了公寓。“他们会因为这个干掉你,”她不满地说道。
大提琴手谢尔盖·罗尔杜金是普京的亲密朋友,并因此得以发财,他也是玛丽亚的教父,现在也上了美国和欧盟的制裁名单。罗尔杜金曾在一次采访中说,玛丽亚在2012年生了个儿子。普京2017年接受奥利弗·斯通采访承认,他已经当上了祖父。
一些当地人确信,他们在这位俄罗斯祖父来访时看到过他。
“我的确看见过普京,”62岁的帕特里夏·科特卡亚斯说,她是福尔斯霍腾市议会的一名议员,她说这番话时正站在据说普京进过的超市外面。科特卡亚斯回忆说,看到普京时,他在咖啡和茶货架之间的走道上,身旁有保安人员。
“他一副十分小心的样子,”科特卡亚斯说。“我当时心里想,‘这个人有什么毛病?’”(普京的办公室否认有这些的行程。)
到2014年,玛丽亚已成为一名侏儒症儿科专家。她的慈善项目“Elfa-Endo”为患有内分泌疾病的儿童提供帮助,也得到了强大的阿尔法银行的资助,该银行现在已受到制裁。这也许是美国财政部决定惩罚她的原因,财政部认为她领导着“从克里姆林宫获得了数十亿美元国家资助的基因研究项目,该研究由普京亲自监督”。
这些制裁可能会给她的新家庭带来损害。据独立的俄罗斯新闻网站梅杜扎和俄语网站Current Time TV今年4月发的一篇报道,玛丽亚已与乔里特离婚,并与一名在诺瓦泰克天然气公司谋到一份差事的俄罗斯男子再婚。权力很大的寡头根纳季·季姆琴科最近加入了诺瓦泰克董事会。季姆琴科经常为普京家人出面解决问题,他也在制裁名单上。
记者无法联系到玛丽亚请其置评。法森也没有回复记者通过他父亲发给他的置评请求。他父亲从自己家中叫记者“滚开”。荷兰人传统上不用窗帘遮窗户,但法森父亲家的窗户现在遮上了报纸。
“最守纪律”的女儿
普京本人的故事从一开始就似乎充满了用来制造神话的东西。他最初以看来是下一代民主者的身份开始掌权时,曾用一本2001年出版的官方传记来塑造自己作为一个严厉但英勇的顾家男人的形象。他在这本书中讲述了一个故事,他家的别墅因桑拿房出故障着了火后,当时没穿衣服的他以一己之力把全家人救了出来。
“女孩子们在这次事故中受害最深,”普京在书中谈到自己的两个女儿时说。“她们把家中所有的宝贝——所有的玩具、所有的芭比娃娃——都带到别墅来了,那是她们从小积累起来的。玛莎后来告诉我,那之后的几个月她都夜不能寐。她们失去了她们熟悉的一切。”
现在,普京在乌克兰点燃的战争大火可能会让她们再次失去一切。
他的小女儿卡佳也不例外。在普京的故事里,“事实证明,她最守纪律。”
普京写道,“当我大喊,‘每个人都从屋子里出来’时,她马上把勺子扔在桌上,什么都不问,就从屋子里跳了出来。”
的确,卡佳似乎更愿意附着在普京的势力范围里,她公开使用的名字是卡捷琳娜·弗拉基米罗芙娜·吉洪诺娃。据报道,她在2013年2月嫁给了尼古拉·沙马洛夫的儿子基里尔·沙马洛夫,老沙马洛夫是普京的亲密伙伴,也是俄罗斯银行的主要股东。婚礼是在普京最喜欢的滑雪胜地之一伊戈拉举办的,那里有如画的冬景,人们还把基里尔和卡捷琳娜的名字写在了雪地上。
2020年,梅杜扎网站和另一家名为Important Stories的俄罗斯独立新闻机构获得了沙马洛夫用电子邮件发给住在荷兰的玛丽亚、乔里特和他们儿子的婚礼邀请。邀请函称,婚礼上将有室内滑冰和激光表演,还有一个仿造的俄罗斯乡村,里面有各种表演。
卡捷琳娜本人就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表演者,她对特技摇滚舞充满了激情。2013年,她曾和舞伴伊万·克里莫夫参加了布吉伍吉世界特技摇滚舞大师赛,克里莫夫让穿着紧身连衣裤和白色运动鞋的卡捷琳娜在空中快速翻转。
“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普京的女儿,”埃迪利奥·帕加诺说,他经常在卡捷琳娜参加的比赛中担任评委,但他说,自己从未感到过要给她打高分的压力。
他说,卡捷琳娜“怎么说呢,不是一个杰出的运动员,但她真的很认真,实实在在地参加每场比赛”。帕加诺说,她从不提自己的出身,她是个“非常矜持、非常善良、脸上常挂着微笑、有礼貌”的女人,她主要用英语交流。
2014年左右,帕加诺与她一起在瑞士的世界摇滚联盟执行委员会工作,她在那里担任业务扩展和营销副总裁。他说,她很少参加会议,但参加会议时,总是有两名保镖陪同。
那时,她正忙于更重要的事情。2015年,俄罗斯商业咨询媒体集团报道说,她去瑞士不是为了参加舞蹈比赛,而是与沙马洛夫一起参加达沃斯论坛的“俄罗斯专场”。
普京在2011年俄罗斯电视采访中不小心说漏嘴,提到卡捷琳娜在圣彼得堡大学主修东方学。但当她在2015年小心翼翼地进入大众视野时,她是一本数学教科书和六篇科学论文的作者,其中包括一篇关于太空旅行和身体如何对零重力做出反应的论文。她的合著者、莫斯科国立大学校长维克多·萨多夫尼奇没有回复置评请求。
然而,她不仅仅是一名学者。卡捷琳娜还是研究机构“创新实践”基金会的负责人,该机构旨在赞助和支持年轻科学家,它的部分资金来自国有石油公司俄罗斯石油。路透社发现,“创新实践”基金会的董事会有许多普京的亲信和前克格勃官员,其中包括1980年代普京驻扎德国德累斯顿期间与普京一家住同一公寓大楼内的一些人。到2014年,她得到莫斯科国立大学副校长的头衔,担任商业部门联络员,帮助监督了该校耗资17亿美元的扩建工程。
随着她的职业发展,她丈夫的财富也在增长。基里尔·沙马洛夫从季姆琴科——与普京有联系的寡头,帮助他的家族出面摆平各种问题——手中收购了俄罗斯领先石油和石化公司约30亿美元的股份,并成为其最大股东之一。这对夫妇还以未公开的价格从季姆琴科那里收购了位于法国比亚里茨的一座海滨别墅。(3月,俄罗斯活动人士闯入该别墅,并试图将其提供给乌克兰难民。)
2018年,卡捷琳娜出现在俄罗斯电视节目中,该节目称她为“‘创新实践’基金会主任和莫斯科国立大学复杂系统数学研究所副所长”。在这段节目中,当她讲话时,背景是一幅人类头部连接电极的电脑绘图。(美国财政部对她实施制裁的原因是,她是“一名技术主管,其工作”支持俄罗斯政府“和国防工业”。)
那一年,彭博社报道这对夫妇离婚,他们拥有的资产加起来将近20亿美元。美国对沙马洛夫实施制裁,认定他是卡捷琳娜的“前夫”。她的真爱似乎仍然是舞蹈。2019年,她成为俄罗斯世界舞蹈运动联合会的理事会成员。
但世界摇滚联盟主席米里亚姆·凯尔潘·伊扎克表示,卡捷琳娜不再与该组织有任何关系。“我和她没有任何联系,”她说,并补充道,“她不再活跃参与了。”
普京生活中的其他女性
普京的战争还迫使其他与之有关系的子女退出他们喜欢的公共活动。
伊丽莎白·弗拉基米罗芙娜·克里沃诺吉赫的父名表明她是弗拉基米尔的女儿,她是一名19岁的女孩,通过大肆宣扬与普京潜在的关系,在Instagram上获得了数以万计的追随者,她的帐号上全是她含蓄地隐藏脸部的照片。她被称为路易莎,在采访中,她承认自己长得很像普京,并说如果总统站在她面前她会问他:“怎么会这样?”但战争带来了愤怒的关注,她的帐户突然消失了。
路易莎是47岁的斯韦特拉娜·克里沃诺吉赫的女儿,她曾是圣彼得堡的一名清洁工,据称通过与普京的关系变成了房地产大亨、普京的私人银行俄罗斯银行的董事会成员和伊戈拉滑雪度假村的股东。普京的二女儿卡捷琳娜在这个滑雪胜地举办了婚礼。
2021年,潘多拉文件的曝光——从离岸金融公司泄露的数以百万计的文件——以及普罗克特网站早些时候的一项调查显示,斯维特拉娜的身价估计约为1亿欧元,约合1.05亿美元,其中包括一套价值375万美元的摩纳哥公寓。普罗克特网站随后在俄罗斯被封禁。
由俄罗斯反对派政治家阿列克谢·纳瓦利内创立的俄罗斯非营利组织“反腐败基金会”的调查负责人玛丽亚·佩夫奇赫确信,普京与情妇生了孩子,她们在国外过着奢侈的生活。
她指出,有文件显示,这些女性及其家人拥有奢侈的财富,她还指出财产记录显示,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的一家子公司给卡巴耶娃的母亲和克里沃诺吉赫的母亲都提供了豪华公寓,这些公寓在莫斯科的同一座大楼内。
在蒙特卡洛的地标性赌场,可以看到俄罗斯人坐上高级跑车,不久前的一个下午,那里公寓楼的居民对到访的记者表示,他们从未见过克里沃诺吉赫或她的女儿。门卫说她不住在那里。
4月22日,卡巴耶娃——据称她是普京的现任情妇,还有人说她是他的新婚妻子——出现在莫斯科,参加她一年一度的爱国体操活动“阿琳娜节”。她是国家媒体集团的顾问成员,该集团由强大的寡头尤里·科瓦利丘克控制,她在象征普京战争的“Z”形标志前集会,支持入侵乌克兰。
瑞士和国际新闻媒体经常将以下作为既定事实报道:居住在瑞士的卡巴耶娃于2015年在卢加诺附近的圣安娜诊所生下了普京的孩子,当时普京有八天未公开露面。(克里姆林宫发言人佩斯科夫当时说:“这与实际情况不符。”)
卢加诺的诊所拒绝置评。最近的一个下午,该诊所朴素整洁的大厅里坐满说俄语的孕妇。俄罗斯报纸2019年的一篇报道称,卡巴耶娃生下双胞胎的消息从网络上消失了。
在卢加诺附近,居民们确信她曾经住在卢加诺的帕拉迪索社区俯瞰湖泊的玻璃豪华建筑中,受到严密保护。
“我知道她住在这里,”在该街区一家美容院工作的乌克兰女子奥列娜·乌特金娜说。一些人非常肯定卡巴耶娃住在那里,以至于他们试图将她赶出去,并散发请愿书,要求瑞士“采取行动,让阿琳娜·‘爱娃·布劳恩’·卡巴耶娃与她的‘元首’团聚。”
但大楼的门卫说,他在那里工作了10年,从未见过叫这个名字的人。豪华富人区科利纳多罗深受该市俄罗斯人欢迎,这里没有人在咖啡馆里见过她。而据传二人所生的孩子也从来没有公开出现过。
“他们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瑞士一所美国名校的主任比尔·艾希纳说,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俄罗斯新学生的申请,这些申请将根据不断增长的制裁名单进行审查。
附近俄罗斯东正教教堂的教友当中,没有一个人说他们见过卡巴耶娃,那里的乌克兰难民表示,如果他们看到了,他们会避开她。
“如果瑞士能没收她的财产就好了,”25岁的卡捷琳娜·查普林斯卡说,她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和她十几岁的妹妹一起逃到了瑞士。包括34岁的维多利亚·布西在内的一些俄罗斯人也表示,他们不希望见到卡巴耶娃。布西说她曾经支持普京,但现在发现他不再神秘,更像是一个普通的战争罪犯。
“他破坏了俄罗斯的声誉,”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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