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专家当中有这样一句话:没有人会以为自己加入的是邪教。
自然,他们加入的组织在外人看来显然属于邪教,譬如大卫教派、统一教、人民圣殿教等等。但这些组织从不会自称邪教,它们也并不一定认为自己是邪教。
通常它们声称自己是宗教或精神运动、个人发展或领导能力培训组织之类的东西。NXIVM的创始人基斯·拉尼尔为成员提供“管理成功课程”。但全世界还是视其为性爱邪教。
我开始觉得这这是有可能的,就算他最狂热的拥护者无动于衷,至少会对投票给他的很大一部分关键选民产生影响。
周二,特朗普幕僚长马克·梅多斯的助手卡西迪·哈钦森向委员会作出了相当富有戏剧性的证词,彻底改变了局面。如果她的证词属实,那该委员会就无需在我们早已耳熟能详的一系列事实中去努力寻找新的细节了。
有一些我们之前不知道的:证词指出,总统根本不在乎冲进国会的暴民是否武装,甚至还试图抢夺自己那辆装甲豪华轿车的方向盘,好去领导那些暴民。
“跟你说,我(脏话)不在乎他们有武器,”哈钦森作证时表示,她无意中听到总统曾在1月6日的集会上这样说。“让我的人进来。他们可以从这里去国会大厦。”
直到现在,特朗普支持者还把1月6日事件描述成一个可以开脱罪责的故事:总统真心相信他的大选胜利被抢走了。他想要扭转大选结果的努力是出于发自内心的愤慨。他发出“来现场,会疯狂!”的推文邀请人们参加1月6日的集会,这不过是他一贯的夸大其词,而非威胁。
但委员会的调查让这种叙事难以成立。特朗普比谁都清楚,他不是因为拜登舞弊而败选:忠心耿耿的司法部长比尔·巴尔已经这样明确告诉了他。至于彭斯有权停止选举人团计票的说法,甚至连提出该理论的约翰·伊士曼都认为,这在任何法庭都是行不通的。我们听到鲁迪·朱利安尼承认,他拿不出能证明存在严重舞弊的证据。曾支持总统行动的共和党人都在争取赦免,而非洗脱罪责。根据哈钦森的说法,这些共和党人中也包括梅多斯自己。
或许哈钦森在撒谎,但她是宣过誓的。特朗普的支持者可能觉得,打发亚当·希夫这种民主党人,甚至J·迈克尔·卢蒂格法官这种反特朗普的保守派并非难事。
但哈钦森是那个小圈子里的人。周二那天,她就是可信度的象征。如果梅多斯依然拒绝向委员会作证,她的可信度还会继续提高。
也许这就是特朗普邪教开始崩塌的时刻。
研究邪教的临床心理学家玛格丽特·辛格指出,邪教取得成功的方式之一,就是建立“一个封闭的逻辑”和信念系统。
这当然也是特朗普布道的关键。要么热爱特朗普,否则你就是人民之敌。要么你希望美国再次伟大,否则你就是恨美党。要么接受特朗普的永远正确,哪怕他与你最深刻的价值观——或者是与他自己——相矛盾,否则你就是对他不够忠诚,对他的敌人不够憎恨。要么坚决拥护特朗普,否则你就只是徒有其名的共和党人,也就是“RINO”,而我们都知道,像密苏里州前州长埃瑞克·格雷滕斯这样忠于特朗普的人打算如何对待那些“RINO”。
这一切都是特朗普的核心战术。但在周二之后,法律诉讼的威胁很可能成为现实。特朗普大约真的要为他煽动阴谋负起责任,特别是如果他真的试图通过梅多斯与罗杰·斯通和迈克尔·弗林的通话来联系极端组织的话。
在特朗普支持者眼里,他的名字几乎等同于美国的同义词。他们从他身上看到的是向那些对国家批评多于赞扬的进步派傲然竖起的中指。但现在,这个想法说不过去了。
我想,肖恩·汉尼蒂和萝拉·英格翰这类人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信徒:我们错了;我们造错了神。但低调的散场可能还是会有的。此时此刻,或许这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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